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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可以不要愛-2-4
昨晚太晚睡了，早上被老弟扯著雙腳拖下床時竟然仍意識昏沈搞不清楚狀況，只覺得全身疼痛，敲到床角的頭腫了個大包，連怎麼發脾氣都忘了，直至母親扯著喉嚨大喊著我要遲到了，我才稍稍清醒。
換上母親前一日熨燙平整掛在衣架上的制服，我將今天要用的課本及作業收進書包，這才步履蹣跚的走下樓。
「爸媽早。」父親坐在沙發上看報，母親在陽台澆花，各自應了聲早安而仍專注於眼前的事物。
「沒跟妳姐姐說早。」小弟正在玄關穿鞋，讓父親這麼一吼，肩頭一縮，對我說了聲早安，又調皮地附帶一張鬼臉。
「爸媽我出門囉！」小鬼頭真是精神好，大聲嚷嚷著，便牽了腳踏車出了大門。
小弟還是國中生，學校跟家裡只隔了三條街的距離，卻硬是要父親買台新的腳踏車給他騎車上學，我騎過的舊腳踏車他還不願意騎呢！真是人小鬼大。
我坐在沙發上等母親澆花，等著等著又睡著了，直到母親拍拍我的肩頭把我叫醒，我才赫然驚醒。醒來便對上父親似笑非笑的目光，讓我傻了眼，連忙站起身拍拍裙子扯扯衣擺，故作沒事人般地跟在母親身後。
「爸我出門了。」
父親「嗯」了一聲，母親笑了出來。
才跨上機車，母親便開口問了我昨晚是怎麼回家的。我說是自己搭計程車回來，她直說搭計程車很危險啊，怎麼不打電話回家讓他們去載，我回答是因為時間晚了，他們都睡了，不想把他們吵醒，才沒打電話回家的。
母親說下次再有類似情形一定要打電話回家讓他們去接我，千萬別自己搭計程車，太危險。
拉拉雜雜的母親還叮囑了很多事情，等到母親的「媽媽經」好不容易結束了，從自家到學校十五分鐘的車程也告一段落，真是不簡單啊……
目送母親騎車的身影離去，我轉身走入校門，而一早才剛踏進教室門口，就看見歆慧賊兮兮地衝著我笑，那感覺還真是讓人不舒服……
「怎麼樣？」我悶聲開口，還真怕她把我們昨晚出去的事情給大聲嚷嚷，要是鬧得人盡皆知可就不好玩了。
瞧眼下班上仍風平浪靜，猜想她是沒有說出去了。
歆慧臉上仍掛著那令人頭皮發麻的笑容，親膩的不住往我靠過來，活像個老鴇似的勾住我的手。
「欸，曉筑妳知道嗎……」
「知道什麼？我哪會知道什麼？妳不說是『知道什麼』我怎麼會知道妳是在說什麼！」
「什麼『什麼』跟什麼，妳在繞口令啊！我都聽迷糊了……」
「不是妳在說『什麼』的嗎？關我什麼事了？走開，先讓我放書包，我要去買早餐！」
「唉唷！怎麼一大清早火氣就這麼大啊，是誰惹妳不開心啦？」
撇撇嘴，我沒打算再繼續搭理她，放下書包後，便回身往教室後門走去。
「喂、喂！妳去哪啊？」
「合作社，買、早、餐！」
「等等我啊！我也要去！」
歆慧亦步亦趨的跟了上來，只安靜了一會兒又嘰嘰喳喳的碎唸起來。
「欸欸！曉筑，今天下午在體育館有升學輔導的講座耶……」
「哦，是哦……」怎麼一大早合作社這麼多人啊！
「欸欸！曉筑，二年級也可以參加哦……」
「哦，這樣啊……」買巧克力麵包好了。
「欸欸！曉筑，我們一起去參加嘛……」
「哦，為什麼……」怎麼沒有巧克力牛奶了！
「欸欸！曉筑，妳是有沒有在聽啊！」
歆慧突然扯住我的手，硬是要我回過頭看她。
「啊？我有啊，妳說有什麼活動在體育館，想要去參加嘛。好啊！」再買個幾包餅乾吧，省得等會兒肚子餓了還要一樓三樓來回跑，累死人了。
「哦哦，所以我剛剛說阿乃學長跟燿吾要回來講自己準備考試的經驗，妳也聽到了哦？」
「啊？什麼？妳說什麼？」我和歆慧正好走到櫃檯準備結帳，我卻忍不住嚷叫了出來──阿乃和燿吾今天要回學校？
「同學，一共一百二十元。謝謝。」結帳的工讀生還以為我在問她，耐著性子又重覆了一次。我紅著臉，急忙自零錢包抽出鈔票跟零錢，連忙拖著歆慧頭也不回的跑出合作社。
「喂，妳急什麼！」
「很丟臉啊！」
「可是妳的東西沒拿啊……」
「啊──」我哀號，才剛遠離那個令人窘迫的地方……「妳幫我去拿好不好……」
「那我有什麼好處啊？」歆慧賊笑著。
「葉、歆、慧！妳這個始作俑者是想跟我要什麼好處啦！」
「好啦，好啦……我怎麼這麼倒楣啊，真是生來被妳壓榨的……」歆慧邊喃喃自語，慢慢的走回合作社，我看得是好氣又好笑，也不想想是誰害我糗態百出！
沒多久歆慧便拿著我的早餐跟餅乾出現在我眼前，她正想開口說話，我趕忙先開口：「我知道妳想說什麼，大不了下午我陪妳去聽那個什麼升學輔導的講座就是了，別再囉哩囉唆的了，快回教室，我快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我扯著歆慧快步遠離現場，是能離合作社有多遠就多遠，誰想得到她又開始自言自語……不，也不曉得是自言自語還是故意說給我聽──「妳本來就前胸貼後背了啊，跟餓不餓哪有關係啊……」
「葉、歆、慧！是沒人教妳說別人閒話的時候，不能在那個『別人』的面前說嗎？妳會不會太明目張膽了一些啊！」
「我又沒看著妳說，妳也沒看著我說話，不算面前啦……」
「葉、歆、慧！」
「好啦，好啦……妳很愛計較耶……這麼經不起玩笑……」
「葉、歆、慧！」
「好──我閉嘴……」
我哼了哼，扁著一張臉走在前頭，歆慧難得安分的跟在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教室，卻發現我的座位四周圍了一群人，直到我走近才看見我的椅子上讓人放了一隻有半個人那麼高的泰迪熊娃娃，讓我看傻了眼……
-to be contin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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