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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愛我
Chapter 10
梁歆如滿是燦爛的笑容望著我，一臉捉姦在床得意的表情直是讓人好氣又好笑。
然而在她轉過頭看向我對面的「男主角」──徐秩勤時，對上徐秩勤雙眼的瞬間，梁歆如瞪大著眼睛一臉驚愕的樣子令我不明所以。
片刻，她總算吐出幾個字來，卻是陌生的名字，「徐秩群？」
我的視線來回在徐秩勤與梁歆如之間，梁歆如的表情除了驚愕還帶了分莫名的哀傷的情緒，而徐秩勤沒有回應的臉上帶著一絲悲痛。
「不……你不是徐秩群……你……你是徐秩勤…對不對……」
徐秩勤依舊沒有回應，只是沉默的站起身，拿走了桌面上藍色的帳單後轉身離去。
他面無表情的與梁歆如擦身而過，而在經過我身旁時只淡淡的說了一句，「我走了。」
梁歆如跌坐在地板上，臉上蒼白得像是剛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般的慘白。
「欸……梁歆如……妳、妳還好吧……」
梁歆如木訥的坐在地板上，狼狽的看著我。
我則是楞坐在原位不曉得該不該伸手拉她一把。
「梁歆如……妳要不要……先起來啊……」
「哦……好……好……」
梁歆如的眼神有一些茫然、有一點迷離，然而她還是站穩了身子，坐到我對座，只是樣子有些狼狽、有些倉皇。
「妳……妳怎麼了啊……」
「他、他是徐秩群的弟弟……」
「誰？誰是徐秩群的弟弟啊？妳是說徐秩勤嗎？所以呢？徐秩群是誰啊？我認識嗎？」
一連串的問號，對於梁歆如的話語，我是丈二摸不著金剛腦。
「對！就是徐秩勤！就是徐秩勤啊！妳認識他？妳真的認識他？」像是聽到了什麼關鍵字般，梁歆如激動的抓著我的手，有些歇斯底里的反應讓我不知所措。
「妳、妳先冷靜下來啊！妳這樣沒頭沒腦的說，我根本聽不懂啊！」
「妳怎麼會認識他？妳怎麼會認識徐秩勤？他是徐秩群的弟弟啊！」
「欸……妳先喝杯水，冷靜一下，我再慢慢聽妳說，再慢慢跟妳解釋我怎麼認識徐秩勤的好不好啊？」
看著平常總是精明伶牙俐齒的梁歆如，此刻卻像無頭蒼蠅般的無措而驚慌，讓我訝異而不知該如何應對才是，只是個徐秩勤，又不是什麼妖魔鬼怪的，她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梁歆如搗蒜如泥的急急點頭，隨手拿起右邊的水杯灌下好大口，咕嚕咕嚕的便喝得精光，而我不敢告訴她，她喝下的那杯其實那是徐秩勤的水杯……
「抱歉打擾了，幫妳送水杯。」女服務生無聲無息的出現，看過去──這麼巧！竟然又是昨天那個女生，可是剛剛幫我們服務的不是她啊！
她在俐落的送上水杯之後，又對著我和梁歆如親切的笑了笑，「旁邊有目錄，稍後幫你們點餐。」
梁歆如看著女服務生離去的身影，久久說不出話來，左手指著女服務生，又指了指新送上來的水杯，而目光流離在兩個水杯之間──新的水杯以及簡劭鎧的水杯，我只是無辜的點了點頭，而梁歆如掩著口慌張的跑向廁所。
看著梁歆如轉進廁所消失在盡頭，我無奈的聳聳肩，「不是我不跟妳說那是徐秩勤的水杯，而是妳喝得那麼快，而且也沒有問我，這應該不能怪我吧……哎呀呀……」
＃
從廁所回來的梁歆如看來心情平穩了些，眉梢還沾了些水珠，而臉色依舊蒼白。我沒有說話，只是望著她的臉龐，看著她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徐秩群是靜姐之前的男朋友……」
她說，卻想不到語出驚人。
「這世界會不會太小了一點啊……」
我說，感到不可思議。
如果說徐秩勤是徐秩群的弟弟，那麼換言之，徐秩勤的哥哥就是楊靜之前的男朋友，而我竟然認識了楊靜的前男友的弟弟。
對於我的驚嘆，梁歆如並沒有表示什麼，而是開始描述了楊靜與徐秩群之間的戀愛史。
「我是高二的時候認識靜姐的，因為老哥剛考上大學，而靜姐跟老哥是同班同學。剛升上高三的時候認識了徐秩群，那個時候徐秩群是我們學校研二的學生，而靜姐剛升上大二。其實靜姐在大一的時候就認識徐秩群了，因為老哥而認識，認識一年後他們在一起，而靜姐和老哥以及徐秩群三人常常在週末聚在家裡嘻嘻哈哈的打鬧嘻笑，有時候也會帶著我，由徐秩群開車，一群人出外遊玩。」
「我真的好懷念、好懷念那段時間，他們剛在一起半年的時候，感情好得就像在一起好幾年了，可是半年後常常看著靜姐出現在家裡，和老哥說話，卻不見徐秩群，那陣子的靜姐看來總是鬱鬱寡歡，而徐秩群幾乎沒有出現在家裡。」
「後來，我聽老哥偶然提起，靜姐和徐秩群分手了，而分手的隔天徐秩群意外出了車禍，就那樣死了……」
我愕然，不知道該回應些什麼，梁歆如的表情看來好悲傷、好難過的樣子，讓我不知所措。
「那、那妳怎麼知道徐秩群還有個弟弟呢？」
「我不是第一次看到他……」
「哦……那上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呢？」我說，忍不住好奇。
「在徐秩群的喪禮……」
看著梁歆如哽咽難過的表情，我真想賞自己兩個巴掌。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好任由沉默而尷尬的氣氛無限蔓延、擴散。
而最後，梁歆如抬頭望了我一眼，哀淒而勉強的笑容反而更叫人感到心疼，我想說些什麼安慰她，卻終究說不出口。
「明天學校見吧！」
她起身，拿起自己的包包後離去，剛好與要上前點餐的服務生錯身而過。
看見座位上只剩下我一人，服務生似乎也沒了點餐的意思，而轉身離去。
遂後，我跟著離開了這叫人感到沉悶的地方，帳單徐秩勤拿去了，所以我不用買單，然而走出店門之後，我卻呆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而對於突來的大量訊息更是感到無法負荷。
彷彿時間停格，捷運站上方的天空染上橙紅的光彩，夕陽將西下﹔而空氣中參雜著粘膩的溼熱感，叫人感覺快要窒息。
我邁開步伐，意識卻有些恍惚──時間傍晚六點多，而我無意識的走在英專路上，狹窄的馬路滿是人潮，偶而有幾輛機車或汽車從身後經過，或是迎面而來，平日的我其實最痛恨人多車多的地方，我討厭吵雜，然而今天卻特別覺得這樣的場景適合讓腦袋放空，什麼都不想原來才是最好的生活。
我晃著、走著，來來回回在這條狹窄的道路上不知道反覆了多少次──等到我回過神才赫然發覺身旁的人與車似乎少了許多，而時間在無知覺中流逝──九點五十七分。
差三分鐘，十點。
停佇在眼鏡行前，拿出手機，按下熟悉的數字──
「您撥的電話目前通話中，也為您插撥，請稍後。Thenumber you call is ……」
「哎呀──有人很忙哦──」
無奈的笑了，忍不住自嘲，「所以我要自己搭公車，然後走路回家是吧？」
也罷，就自己搭公車，走路回家吧！
＊ ＊ ＊ 世界，真的很小﹔緣分，真的很奇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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